10.
「嗯、哈啊……小旭你、壞死了……」
背靠著玄關旁的牆壁，凌夜一邊大口大口喘著氣，一邊紅著臉瞪向同樣在喘氣、卻一臉笑意的小旭。
倚在牆上的背傳來和衣服貼在一起的濕黏觸感，凌夜皺著眉頭夾緊大腿，臉上早已暈滿了潮紅。
隔著因被完全浸濕而透明的白襯衫，她那透著紅潤的白皙肌膚清晰可見，青草綠的胸罩也明顯地浮現出來，上頭繡著的花紋與蕾絲圖樣一覽無遺。
將整件濕掉、還兀自滴著水的裙子脫下，毫不在意地露出底下和內衣成套的草綠色內褲，凌夜乾脆在玄關坐了下來，把腳上的帆布鞋扔在一旁，開始脫起黑色大腿襪。
「這明明是凌夜姐妳自己的計畫耶、呼……我只是如妳所願罷了。」
站在門邊的小旭順手將門鎖上，跟著將自己濕淋淋的布鞋和襪子脫下，然後把也濕得一塌糊塗、還好有防水功能的包包放在一旁，接著赤腳踩上了鋪著木板的房間。
「我哪知道小旭你竟然這麼進入狀況……嗚！不、不要在人家講話的時候嗯──」
緊緊夾住大腿，一下子就失去力氣的凌夜癱軟在牆邊，羞紅著臉瞪著小旭……雖然說是瞪，不過那媚眼如絲的模樣看在小旭的眼裡，只覺得更想好好疼愛她一番而已。
「因為我是凌夜姐的主人嘛。」小旭微笑，晃了晃拿在手裡的遙控器，在凌夜的身旁蹲下來，用奸詐的聲音問道：「吶，凌夜姐，接下來妳希望我怎麼做呢？」
「先……先進浴室吧。」
努力抵抗著從下身傳來的刺激，媚笑著的凌夜用下巴指了指小旭身後的塑膠門。
領會凌夜的意思，小旭笑著將凌夜抱了起來，兩個全身濕得亂七八糟的人，就這麼滴著水走進了浴室裡。
這是繼兩人以「主人與寵物」的形式結成情侶關係後，正式的第一次約會。
好不容易將兩人之間的心結通通解開，在這一個禮拜裡，他們兩人的感情急劇加溫──雖然在此之前就已經透過網路交心得很深了，但一鼓起勇氣跨過最後這層曖昧的界線後，現在的他們更是毫無顧忌與避諱了。
或許正因為兩人本來就是從最私密的部份開始交往的，相較於此、別的話題都顯得沒有什麼隱蔽的需要，使得兩人之間幾乎無話不談。
家庭、朋友、課業壓力、工作上的困擾、甚至是過去的戀愛經驗……這些之前就曾經提過端倪的話題，都在這短短幾個日夜間談得更加深入，讓兩人因為對彼此更知根知底而更親密了。
於是，凌夜向小旭提出了邀請。
──「這個週末，要不要陪我去新竹？」
小旭當然知道，凌夜位在新竹的住處，意同凌夜自己的天地──那是個可以自由自在玩著自縛的遊戲，即使做著色色的事情也不必擔心他人眼光、完全屬於凌夜一個人的聖域。
而這個聖域的主人，正向自己發出了邀請。
這個邀約背後的涵義，理解凌夜的小旭當然一清二楚。
於是，小旭和穿著白襯衫和黑色百褶裙、甚至還配上了黑色大腿襪，看起來跟個高中生沒兩樣的凌夜，在台北轉運站的門口碰了面。
不過，才剛在客運上坐好，凌夜就悄悄把手覆上小旭的手，將某個東西塞入其中。
小旭看了看手裡那只粉紅色的、顯然是遙控器的東西，又轉頭看向身邊笑得一臉意有所指的凌夜姐。
第一次「約會」時才從對方的手中收下過同樣的禮物，這個遙控器是做什麼的，小旭當然一清二楚。
「妳真的很大膽呢，凌夜姐。」
「嘿嘿，那就請主人別嫌棄這樣的小夜囉。」
凌夜一邊說，一邊撥弄小旭頸環前的鈴鐺。
一個半小時的車程到站時，凌夜的內褲早已濕成了水鄉澤國──就和這座被狂暴的夏季午後雷陣雨襲擊的城市一樣。
迎面而來的風令傘骨發出悲鳴，迎頭落下的雨像要淹沒眼前的所有風景，小旭皺著眉頭想用手支撐骨架為凌夜遮風擋雨，卻被凌夜一把捉住了手。
「不覺得偶爾淋個雨也很舒服嗎、主人さま──？」
像隻撒嬌的貓一樣，凌夜的笑靨輕易攻陷了小旭的心。
是否從一開始就計算在內呢？凌夜那件像極高中生制服的純白襯衫，在淋雨後頓時變得透明，草綠色的肩帶明顯地露出，令被凌夜牽著手、跟在她後頭奔跑的小旭看得臉紅心跳。
溫馴地垂下雨傘，任憑凌夜拉著他，兩人看似慌忙、卻又開心地淋著滂沱大雨，順利來到凌夜的住處。
就這麼短短幾分鐘，兩人已經從裡到外濕得徹徹底底了……好吧，精確而言凌夜比小旭還要濕，因為小旭在奔跑的同時也沒有忘記凌夜的命令，把玩著手中的遙控器。
從背後欣賞凌夜姐跑著跑著卻突然夾緊雙腿停下來、然後轉頭嬌羞地瞪著自己的模樣，實在是……賞心悅目呢。
小旭難得地察覺到，自己確實也有S的資質。
人果然是一種很神奇的生物吶，只要是戀愛的對象，無論是依賴還是佔有，本來理當是單向的情感，卻一下子就能轉變成雙方面的羈絆。
果然，不管是什麼樣的關係，都只有在雙方平等的時候運作得最順暢吧？
小旭若有所悟地這麼想，將凌夜姐在浴缸裡放了下來。
「吶，小旭……唔！」
凌夜才剛開口，後面的話就被忍不住流洩出口的呻吟所淹沒。
因為小旭又突然把跳蛋的開關調到最大，嗡嗡低響的馬達聲帶著強烈的震動磨蹭凌夜的陰蒂，令凌夜頓時癱軟在浴缸裡。
「不對哦、凌夜姐……不對，小夜，」
記起凌夜姐希望的暱稱，小旭伸手托起凌夜姐的臉，近距離端詳那張染滿紅暈的可愛臉龐。
他突然可以理解，凌夜姐那種忍不住就想欺負他的心態了。
雖然不覺得自己比凌夜姐好看，不認為自己能和動漫裡的正太或美少年一樣可愛或俊美，但……正因如此，才顯得她能和凌夜姐在一起，是多麼得來不易的美好，甚至可以用奇蹟來形容。
為了感謝這份價值連城的幸運，自己能做的，就只有盡己所能地滿足她了吧。
「是主人哦──小夜要是再叫錯的話，主人是要處罰妳的哦？」
總覺得這樣的對白從自己的口中說出有股違和感，但這種立場倒錯帶來的羞恥感，反而讓兩人都更興奮了。
「是、是的……請、請主人原諒小夜的笨拙……」
用羞紅的臉面對小旭邪佞狡黠的笑容，凌夜詫異地在心裡對小旭重新評價了──雖然本來就知道小旭還是會對別人產生遐想的，但當小旭真的展現S的一面的時候，這傲氣的模樣還是令凌夜十分驚艷。
「嗯……也不是不能原諒，不過小夜，妳要展現妳的誠意給主人看啊。」
「是的……那、那麼……」
夾起屈膝的雙腿，凌夜以迷濛的雙眼望著小旭，喃喃著：「請、請容小夜……為主人展示一下，小夜……平常是如何度過空虛寂寞的夜晚的吧。」
「哦？妳的意思是，妳要讓主人欣賞妳淫蕩的模樣，是嗎？」
「是、是的……請、請主人欣賞小夜淫蕩的模樣……」
天啊、沒想到真的向值得信賴的主人說出這種話的時候，自己還是會臉紅到這種地步……雖然知道自己的羞恥心其實不如自己以為得那麼拋到九霄雲外，但是凌夜還是覺得自己現在的臉應該是有生以來最紅的一次。
曾經在腦中勾勒的畫面、曾經在腦中想像的玩法……都可以在這個男孩子身上，順利實現了嗎？
「──真是恬不知恥呢小夜，妳憑什麼認為、主人會對妳放浪的模樣有興趣呢？」
而小旭也非常盡責地扮演著一個S度全開的主人，左手漸漸地從托變成了掐，一邊摸索著什麼樣的力道不會弄痛凌夜，一邊按著她的臉：「喏、小夜，妳憑什麼覺得，主人會對妳如何發情、怎麼自己滿足自己的模樣有興趣呢？主人是那樣的人嗎？嗯？」
「唔嗯……對、對不起……小夜我並沒有冒犯主人的意思……請、請主人原諒這樣逾矩的小夜。」
紅著臉垂下眉毛，凌夜的心撲通撲通地跳。
如果是普通的男人對自己展現這樣的一面的話，只會讓凌夜覺得對方是個自以為是的霸道男人而反感吧；可是，正因見識過小旭的嬌弱、明白小旭的個性，看見小旭也能表現出這個樣子，這股反差，反而讓凌夜覺得「就連攻度全開的小旭也好可愛呢」。
這實在是個相當奇妙的現象。
不過，小旭會不會因為發現欺負自己很有趣、結果一不小心就愛上當主人的滋味啊……嗚！
「一邊央求主人的原諒，一邊卻看著主人的臉失了神，真是沒禮貌呢小夜。」
……雖然本來就知道自己心裡也有著很想占有他人的一面，但真的有機會完全表現出來的時候，自己還真是投入得連自己都覺得很訝異啊。
嗯……說不定還抱著報復上次被凌夜姐玩弄的心情吧。小旭心癢難耐地想著。
「──也罷，就如妳所願吧。」
放開凌夜的臉，小旭將跳蛋的遙控器放在凌夜的身上，然後滿意地站起來，將身上同樣濕透的衣服和褲子都脫下來放在一旁架子上，只留下一條藍色的三角褲……同樣被雨水浸濕的三角褲底下，早已堅挺的分身輪廓清楚地浮現在三角褲前端。
但小旭並沒有多做什麼，只是伸手把旁邊的馬桶蓋蓋上然後坐下，接著用期待的眼神盯著坐在浴缸裡、因渾身溼答答而顯得楚楚可憐的凌夜。
「就讓主人欣賞一下，小夜妳在浴室裡自我奴役的模樣吧。」
盡責地扮演最能滿足凌夜姐的模樣，小旭露出燦爛的笑容，如是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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